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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朝陽,你們怎么在這里?”

陳橙扶著圓鼓鼓的肚子,步履蹣跚地往這邊走,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產期在即,她的肚子已經大到站著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偏偏身體又很單薄。

遠遠看過去。

碩大的肚子掛在纖瘦的身體上,看起來就有些觸目驚心。

溫淺都快忘了自己懷孕的時候,似乎肚子也沒有這么大。

怎么到了陳橙這里,肚子就這么大了,看她也并沒有因為懷孕而豐腴多少,難不成營養全被孩子吸收了?

她和許朝陽快步迎上去。

“你什么時候來的啊?”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提秦樹飛,心里卻也明白陳橙既然能找到這里,怕是已經有所察覺了。

陳橙微微彎了彎唇角。

“我前幾天就來了,你們怎么樣,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

“嗯,那就好,能看出來你們過得應該很順心。”

女人日子過得是否舒心,看臉色就能看出來,溫淺和許朝陽氣色紅潤飽滿,不像自己,別人懷孕多少都會發胖,自己卻相反,不胖反倒是瘦了好幾斤,臉色也是蠟黃的。

自嘲一笑,陳橙突然話鋒一轉。

“淺淺,朝陽,我是來找秦樹飛的,你們剛才有看見他從這附近經過嗎?”

其實是她把人跟丟了。

挺著個大肚子走不快,只看見秦樹飛走進了這條巷子,至于進了哪一戶院子卻并不清楚,可她既然來了就要弄個明白。

這些日子以來。

她和秦樹飛之間的關系降至冰點,他冷落自己、只言片語都沒有、甚至于暑假都沒有回去,作為丈夫和父親,這樣的行徑并不算稱職。

為了孩子,她可以不計較,但不能蒙在鼓里做傻瓜。

許朝陽不知道該不該將真相告訴陳橙,她為難地看向溫淺,溫淺倒沒那么多糾結,她定定看著陳橙,只說了一句話。

“你馬上就要生產了,這個時候能承受得住任何后果嗎?”

陳橙苦笑。

“承受不住又如何?”

“事到如今,我只想求一個真相,不愿意像是掩耳盜鈴一樣蒙蔽自己。”

溫淺點點頭,伸手一指。

“秦樹飛進了那處院子,陳橙,萬事以身體為重,不論待會兒你會看到何種景象,一切以自己為重,誰都沒有你自己重要。”

包括孩子。

“嗯。”

陳橙面容平靜,語氣平淡。

“我明白,謝謝你能和我說這些話,誰都沒有我自己重要,我記住了。”

說完。

她抬腳,托著碩大的肚子走上前敲門。

溫淺和許朝陽也沒有離開,兩人一左一右陪伴在陳橙身邊,說不定待會兒要有一番爭執,陳橙懷著孕勢單力薄,這種時候,她們肯定不能離開。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幾分鐘后,門內有腳步聲傳來。

秦樹飛像是這個家里的男主人一樣輕車熟路地打開門,斯文俊秀的面容上還有未散去的笑容。

“誰呀?”

接下來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秦樹飛驚訝地看著陳橙,語帶吃驚:“你怎么在這里?”

“我怎么在這里?”

陳橙輕笑出聲,笑容不達眼底。

“我來找我孩子的爸爸啊,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他的爸爸卻對他不聞不問,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更過分的是竟然一整個暑假都在玩消失。”

“秦樹飛,你不是說在忙學業?”

“這就是你忙的學業?金屋藏嬌?”

一句金屋藏嬌說得秦樹飛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他皺著眉、仿似受了不白之冤一樣,用一種生氣又僵硬的語氣和陳橙說話。

“你誤會了。”

“我和呂瑩只是普通朋友,她一個單身女人帶著生病的孩子艱難度日,我有能力就幫助一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很純潔,沒有你想的那么骯臟。”

說著,他別有深意地看了溫淺和許朝陽一眼。

“陳橙,我是你的丈夫,希望你能相信我,不要因為外人幾句挑撥就和我鬧,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這話的意思是在指責溫淺和許朝陽挑撥離間。

兩人頓時就沉了臉,剛想回懟,陳橙驀地譏諷一笑。

“秦樹飛,世上過苦日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是不是個個都要幫一把?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佛光普照啊,怎么,地球離了你不轉了,還是這種女人離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橙子……”

秦樹飛放軟了語氣。

陳橙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陰沉著臉,字字誅心。

“我懷著你的孩子行動不便,腳腫得連鞋子都穿不進去,一晚上起夜無數次,一個好覺都睡不好,躺在床上連翻身都困難,作為我的丈夫,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在可憐別的女人。”

“你還好意思說我鬧,難道我要做一個沒有靈魂的生育機器,所有的苦自己吞、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秦樹飛,你還是不是人?!”

一番指責說得秦樹飛終于變臉。

他板著面孔盯著陳橙:“你從石市不遠千里找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為了指責我沒有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職責?”

“難道你盡到了嗎?”

溫淺本不欲參與兩口子之間的家務事,可秦樹飛愈發可惡,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上前一步將陳橙護在身后,開炮。

“有時間給別的女人送溫暖,沒時間照顧懷孕的妻子。”

“陳橙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夫妻沒有血緣關系,可孩子身上流著你的血,你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對別人的孩子倒是上心,難不成當便宜爹還當上癮了?”

“你!”

秦樹飛氣得臉色鐵青。

他掃了溫淺一眼,莫名就覺得眼前的溫淺和他記憶中溫柔可人的女孩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自己當初為何會覺得她溫柔?

“溫淺,你怎么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那是自然,對待你這種渣男我不僅會咄咄逼人,還會惡語相向,秦樹飛,大家同學一場,別逼我罵你,現在,做你作為丈夫和父親該做的事。”

溫淺直視著秦樹飛。

若是自己攤上這種男人,早就一腳踹飛了,可陳橙不是她,她太了解陳橙對于秦樹飛的感情了,愛會讓人迷失心智、失去自我,愛也會讓人卑微到塵埃里。

無論如何,先過了生產這一關再說。

秦樹飛想無痛當爹,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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