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桂花香入巷,寒痛無聲皆消散。
日光似火,白墻青瓦,一簇簇翠竹倚墻垂下,蟬鳴低低,幽靜、素雅,一磚一瓦經雨水洗滌,散發著草木香,安逸、靜好,小小庭院,在這亂世,宛如世外桃源。
身影一前一后,重疊行走,鞋跟敲擊著石面,幽靜長廊響起清脆的腳步聲。
擦拭锃亮的皮鞋一頓,鞋頭調轉,與緊隨其后的圓頭女式皮鞋對抵。
男人側身讓開,露出后院亭落,“如何?可稱心意?”
孔靜曉左右打量,不知為何,仰頭看了眼蔚藍的天,感嘆著今兒的天氣真好,淡笑著點了下頭。
難得的好笑臉,不用恩威并施,鄧桓庭稀奇笑問:“今兒怎得不推辭了?”
孔靜曉回答的很誠懇,“大恩不言謝,我皆聽你吩咐便是。”
鄧桓庭臉色一僵,隨即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你這是效仿賣身葬父,任憑我處置?”
孔靜曉默了默,“也算是。”
這般回答卻并未見鄧桓庭開懷大笑,反而神情越發詭異,難以捉摸。
隨即見他一聲冷笑,孔靜曉不明所以,頷首聽鄧桓庭再續下文。
九月的天開始吹起帶著濕氣的粘膩冷風,涼潮的指尖挑起縮起的下巴,孔靜曉見他神情古怪,笑不露齒,目光幽幽,說出的話,也跟涼風應景,不似剛才和煦。
“若是賣身...”
鄧桓庭側頭掃量了下屋子,盯著她,冷笑道:“這里便不適合你住。”
孔靜曉緊抿起嘴,與他對視,迷茫不解,但未慌張,任其處置的坦誠讓鄧桓庭所出言語,直白露骨,“賣身葬父,即入府為仆,你該進我房,上我榻,為我鋪床暖被,寬衣解帶,帳中消火...”
捏著軟肉的下巴,遲遲不動手,他將她眸底變化,盡收眼底,“你確定要賣身于我?”
瞳孔微縮,暴露了慌亂,鄧桓庭步步緊逼,將她逼至角落,無處可逃。